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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TPP時代的台灣經濟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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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體制及民粹的風潮下,川普意外地擊敗希拉蕊而入主美國白宮,但他的強人作風及孤立、保護主義的作風,也對全球經貿帶來相當大的震撼。尤其是他一上台除了打算重啟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的談判外,也立即通知會員國,停止了美國參與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也重挫了TPP的發展、會員國的希望及台灣尋求第二輪談判的機會。

川普的執政團隊不少來自華爾街,對金融、資本市場的操作豐富,但對國際局勢、經濟整合大勢與戰略並不嫻熟,不了解美國TPP背後的經濟戰略。就TPP而言,它係WTO杜哈回合談判式微後,美國結合日本、加拿大、澳洲、智利等國及東南亞國家成立的一個經貿集團,目的在於提高集體談判籌碼,迫使中國大陸開放市場,以及緊密連結亞洲經濟貿易的大戰略,但川普總統急於向基本盤的選民交代,同時未能判讀此一戰略的重要性,故全面退出TPP,而非一如NAFTA重啟談判,為美國爭取更大利益。一旦美國退出TPP,中國大陸主導的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RCEP)將更活躍,並迫使其他TPP會員國向中國大陸靠攏,降低美國的國際影響力。影響所及,也使台灣參加第二輪談判的殷切期盼落空。尤有甚者,美國的孤立主義迫使加拿大、澳洲、紐西蘭這些依賴原物料、礦產、農牧產品出口的國家向大陸靠攏,加重台灣外交、經貿的困難度。

在參與TPP談判落空下,台灣如何重新定位後TPP時代的經濟整合策略?

一般言,台灣未來必須尋求以堆積木方式和各國一一談判,尋求洽簽FTA的可能性簽署。其次,在WTO架構下尋求空間,例如WTO杜哈回合雖然發展停滯,但貿易便捷化協定(Trade Facilitation Agreement;TFA)及資訊科技協定擴大協定(Information Technology Agreement Expansion;ITA Expansion)均已簽署,有利台灣相關產業的出口。另外,環境商品協定(Environment Goods Agreement;EGA)及服務業貿易協定(Trade in Service Agreement;TiSA),台灣皆為參與談判國家之一,亦可善加利用。此外,APEC倡議的亞太自由貿易區(Free Trade Area of the Asia Pacific;FTAAP)也值得關切並積極參與談判。

除了區域整合談判策略外,在川普新政下,台灣如何尋求提升競爭優勢呢?

首先,隨著川普總統的新政,全球金融局勢動盪,熱錢流竄,但這些熱錢目前多數流連於股市、房地產,並未真正參與實質投資,因此,如能結合土地、租稅優惠的提供及新產業的規劃,再配合林全內閣新近提出的前瞻基礎建設,有助於吸引台商回流投資新產業或相關的公共建設,將可為台灣帶來新的活力。

其次,政府可以在矽谷等地設置貿易據點、品牌辦公室,一方面爭取商機,一方面網羅人才,另一方方面又可取得技術、商業模式,並宣示台灣在巨量資料、雲端運算、物聯網等新經濟領域上有一定實力,攫取商機。尤其是美國這波新經濟的發軔係由商業模式、服務模式驅動,而非以往的產品創新,若不能有效鏈結,恐怕會在新經濟斷鏈,值得積極與之連結或設立經貿據點,或進行購/合併,參與投資。

再者,除鏈結美國產業供應鏈外,也需積極拓展新興及東南亞國家市場,才能降低對中國大陸經貿的依賴度。據估計,依購買力平價(PPP)估算,至2050年時,全球有近一半GDP會由亞洲新興國家-中國大陸、印度、東南亞所貢獻,因此,除中國大陸外,加強對印度、東南亞等高成長的市場下功夫拓銷,才有機會加速升級,並避開對中國大陸的過度依賴。

最後,政府目前積極推動5+2產業創新、新南向政策,目的在於來加速台灣產業結構的升級轉型,以及降低對中國大陸的經貿依賴。此時,也應把FTA的洽簽策略列入系統性思維。因為5+2產業創新的升級轉型,有助於降低FTA開放國內市場的衝擊,而FTA的減稅及市場准入也有助於提高國內產業因海外市場擴大的出口競爭力;當然新南向的東協市場延伸,也可以大幅提升5+2產業的競爭力。同時,新南向政策的推動,也對FTA的洽簽有一定的助力。因此前述的貿易、產業政策應相互為用,相輔相成,相互協調、連結,凝聚成一股支持台灣永續成長的重要驅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