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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是台灣的戰略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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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舉國上下為政治權力、分配公平及硬體建設眾聲喧嘩時,我們是否還能冷靜的看看經過幾十年的積澱,台灣如何邁向屬於自己的明天?

 我的經驗是,文化台灣正在形成邁向國際的推進力,儘管躁動脈搏還很微弱,但那遠遠滾動而至的風雲悶雷卻正預示澎湃的大潮已經不遠了。

 最近連續聽了兩場灣聲樂團的小型演奏會,見識到這股力量!成軍才兩個多月的灣聲樂團,要做台灣音樂走向世界的推手,讓世界能演奏台灣音樂,而且是用世界最高規格的演奏來呈現。

 灣聲的音樂家都是在古典音樂已經登峰造極的台灣音樂家,他們想把對鄉土的感情推到國際舞台,成為古典音樂的世界級樂曲。

 目前灣聲樂團的首席如小提琴家梁茜雯與黃裕峰,其他樂手包括中提琴家林怡君,大提琴家歐陽慧儒等等,都深具口碑。梁茜雯是德國音樂學院最高文憑,黃裕峰是美國音樂頂尖高手,中提琴也是留法傑出演奏家,只有歐陽及哲藝是土產,但也浸淫樂界三、四十年,水準比諸歐美名家更有過之,足見台灣培養的音樂家只是缺乏成長的環境,水準已足追歐美。

 這也是這些已經衣食無憂的音樂家願意跳出來追求主體文化音樂的再進化,讓台灣雄渾的生命美學被世界看見,音樂是最具感染力的文化力量。

 灣聲想做的,不僅是在音樂上的創新,也不是老歌曲的新包裝。他們想做的是:足以讓全世界主要音樂廳都可以演奏的「關於台灣的文化靈魂」

 過去有人嘗試過,但當時基礎還太薄弱,音樂界高手不足、社會對音樂的胃納還太淺,沒法形成力量。今天,台灣國際級音樂家輩出,終於有機會。

 兩場室內小型音樂會,讓我每次都掉眼淚。從來沒有看出台灣音樂有可能如此豐富的表達它的美!李泰祥的橄欖樹,兩次都讓我感動。團長李哲藝說:李泰祥在流行音樂中放進古典因素(如希臘音樂的裝飾音),流行跟古典,是互通互融的。

 走自己的路,這不是第一次,大家都記得校園民歌是怎麼崛起的?1978淡江事件是因為有位年輕人摔破一個可口可樂瓶子說,「我們要演唱自己的歌!」然後風起雲湧創造民歌黃金時代。現在,大陸的歌唱節目中,常用的歌曲還有一半是來自台灣的校園民歌!可見音樂是文化交流最具穿透力的

 台灣過去不是沒有聽音樂的的文化,但過去沒有把古典音樂當作自己的文化,欣賞則欣賞矣,卻缺乏跟自己生命所在場域與土壤接軌,聽古典音樂就是歐美的那些。

 音樂要如何接軌?其實,在更早前,現在的古典音樂主要是開始於德奧法義,其他歐洲國家也只是聽這些音樂,後來,歐陸其他國家興起國民樂派,開始把古典與自己的歌曲融入,用自己的國家音樂藉由古典音樂演奏,久而久之,全世界也把北歐,南歐的音樂通通歸為古典了!可見講古典音樂「內化」到自身音樂,不算新鮮。

 台灣也有這樣的努力,馬水龍曾試過沒成功,因為他那個時代沒有空間做,本土文化不被感知,也形成不了自覺。

 現在過了30幾年後,李哲藝才成立這個樂團,時機才剛好到了。

 台灣的經濟由開發中國家、新興經濟體,進入了前成熟期,整個文化吸收外來文化的飽和度已進入反思期,而往內發現「我是誰?」「我靈魂的立足點何在?」變成富裕中上階層可以負擔的主題。在此氣候中,以自己的文化來引以為傲,成為可能。

 灣聲的倡議,現在才是時候到了!對於文化,我們終於來到超越表面有形呈現的框架,開始使用自己的認識來超越自己,我稱之為第二種思維:即超越現狀的想像空間。灣聲樂團應運而生理當得到大家的珍視。

 這種超越不止發生在台灣音樂,台北電影節籌備處計畫主持人沈可尚是另外一股影視文化的第二種思維。

 沈可尚是導演,他闡述在台灣電影節在金鐘獎及台北電影節中間應該要有區隔。他決定本屆以聲音元素為創新,進行實驗計畫。把電影中的音樂拉高到非背景生產配樂,而是灌注電影靈魂的張力因子,為「電影的第二種思維」打前鋒,未來更可以由各種元素的演示計畫帶進不同的創作,來展現台灣電影超越國際的新文化線路。

 由於這些發生的形成,台灣以文化再創新,重新以志在超越的思維,來面向國際舞台,條件已經成熟。我希望朝野,能夠正視灣聲、正視台北電影節的「第二種思維」,當做我們的戰略軟實力!大家ㄧ起來努力!